春潭碧柳(接单版)

进一寸,便有进一寸的欢喜

【哈长】金色发带(十七)

     (十七·前尘)


  “琪哥,我最近总梦见以前的事。是不是病了?”戚为彬看着天花板说道,林成琪揉揉他的头发。


  现在的戚为彬已经没有一头金色的卷发,而是变回以前黑色的长发,而有一缕金发就和当年的一缕黑发换班一样在戚为彬头上。


  戚为彬坐起来找到林成琪那支鹰笛,又吹起那个满族的小调。


  而沈奉宁这边,神兵归位灵魂合一。在穆哲和邯郸的劝说下,将六甲变一分为二,做成了一个小指环挂在沈奉宁脖子上带在身边。以免神兵丢失再一次性情大变,而剩下的就和钢材合铸成一把狙击枪。


  沈奉宁拿着指环反复看着,突然脑袋被什么打了一下一样,疼痛难忍。另一边的戚为彬也是如此,吹完鹰笛也是头痛万分。


  “方城……”


  “会宁……叶赫那拉氏”


  穆哲听到沈奉宁说这个词,心头一紧抓着沈奉宁的肩膀说道:“你还想起什么了?奉儿?奉儿!”


  公元1115年 金上京


  从辽东掠来的沈奉宁和穆哲已经在上京呆了有一段时间了,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。尤其是沈奉宁,辽国国灭之后,他备受身心折磨。终于洗完会宁的三盆衣服后,又被会宁叫到主殿。


  “会宁……你不要太过分。”沈奉宁穿着破衣烂衫低声对会宁警告。


  会宁完全没有生气,反倒是把双腿放在桌子上,长腿一扫将桌上的美酒果盘都扫到地上。


  “嗯?这里是金国上京!我有什么不敢的?给我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。你不过是个被汉人抛弃的丧家犬而已。哦,对,还被你的契丹辽国抛弃了哈哈哈哈!!”


  沈奉宁气的近乎要晕过去,他已经从昨天就没有吃饭了,又在上京做着体力劳动。和在东京府的日子完全是天壤之别,现在的他只能听着面前王座上的人嘲笑中给他做杂役。他低头捡着那些散落的瓜果,隔壁房间里传出的都是从江南抓过来的北宋姑娘,他们被凌辱的惨叫声。


  会宁看着沈奉宁的表情甚是得意,想着以前契丹人把自己打在雪地里无人能救就恨得牙根痒痒。他撤回自己的腿走到沈奉宁面前,抓起沈奉宁的头发拖着走。


  “你干什么!你这个疯子!”沈奉宁低吼着。


  会宁觉得还不够,根本不够他折磨的。他找人把沈奉宁用绳子捆起来,拴在自己爱马的脚蹬子上,而后自己翻身上马。


  沈奉宁顿时脸色惨白,穆哲看到这一幕几乎发疯拿着斧子冲过来:“会宁!!你要做什么冲我来!!我今天跟你拼了!”


  会宁心郁疏解大笑,这些声音夹杂在一起,沈奉宁恨不得天上来道惊雷劈死自己。马上的男子一夹腿肚子,马儿嘶鸣着向前奔去,沈奉宁起初还可以跑几步,后来会宁不停的用马鞭抽打马,速度越来越快,沈奉宁摔在地上和猎物一样被拖着走。


  穆哲追也追不上,后来被女真人按在地上。看着沈奉宁被越拖越远,绝望的哀嚎响彻会宁府上空……


  一个个黑暗中如繁星闪耀的碎片映在沈奉宁和戚为彬的脑海中,从战国方城被东胡击败战死沙场,到会宁不敌契丹惨败于雪原,后来辽国被完颜部所灭。后来蒙古人杀死会宁,建立元朝。会宁魂归松原大地,执念未了成为哈尔滨。而沈奉宁恨透女真人,却又成为满族盛京。


  命运和历史就是这样捉弄人。


  沈奉宁因此高烧了三天,吓坏了穆哲。


  三天之后沈奉宁醒过来,现在医院里躺着修养,醒了之后握着神兵一角。露出当年方城那样温柔的目光:“襄平,我回来了。方城,名无姓无家。”


  穆哲激动地都不知道如何是好,捧着沈奉宁的脸亲了好几口:“真的是你……方城,真的是你……苍天有眼,把方城还给我了……”沈奉宁此时已经想起自己身为战国方城的记忆,现在,他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城市,他的历史是正确的,没有断层的。他和穆哲谈了好多,从当年他俩初遇到现在,虽然只是失去了一小点的记忆,却因为这个让他们能驻足停下,聊了彼此的大半生。


  “穆哲,你知道会宁现在是谁吗?”


  一想到会宁,穆哲心里就很不痛快:“我记得以前林成琪身边跟这个小男孩,名字和会宁的名字一样,都叫朱赫。但是这不可能,叫朱赫的满族孩子多得是……”


  沈奉宁从病床上坐起来,手把额头杂乱的头发都拢到后面。打断穆哲的话:“林成琪身边的那个男孩,的确是叫朱赫没错。姓叶赫那拉。而且他现在的名字叫戚为彬,和当年的会宁一模一样,就连长相也是十足十的。襄平,你和他不常打交道,这不怪你。”


  穆哲听到这些话,绝望的闭上眼睛。摇头叹息:“造孽啊……怎么这个冤家又……!你说说你和那个南京就已经够一本烂帐了,怎么这个会宁又!唉……”


  沈奉宁揉揉穆哲的头发,以前他没有这些记忆的时候,穆哲是他的哥哥对于这种举动根本连想都不敢想,现在他全想起来了。沈奉宁……论资排辈也便是穆哲的哥哥了。


  “这些,就算了吧。当年我被东胡一箭射杀在地上,被他们的马蹄踩死。不也是因为我烧了他们的粮草吗?然后契丹人灭渤海国,会宁又灭了辽国还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,蒙古人的手杀了会宁。后来我成了满族的盛京,清末的时候,哈尔滨跪在地上求我。我一口回绝。这都是孽债,纠纠缠缠说不清。谁能说谁对谁错?都是输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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