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潭碧柳(接单版)

进一寸,便有进一寸的欢喜

忆沈·折戟(十九)

  第十九章  锦州复州(下)

    

  曲孟帆算是来者不拒,她本身是很喜欢小孩子的,尤其是这种乖乖的奶娃娃阶段。很难不心动,怀里抱着锦州然后挨个儿看其他怀里的孩子,整个人置身在奶味儿当中无法自拔。突然她想起名字的事,赶紧把柳穆两人叫住!

   

   “对了,这些孩子都有名吗?我都没听你们说过,先说完再去忙正事儿!”

 

     柳晔如实回答说:“许凌,言午许,两点水的凌。挨着凌河嘛,所以就近方便取了。”

    

  轮到穆哲和沈奉宁,穆哲便让沈奉宁代答。他带着柳晔去书房,关于这柳晔和许凌的关系确实是有必要说清楚,两人立刻消失在前堂。曲孟帆的焦点转向坐在凳子上的人,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,然后回答说:“就叫地名吧,孩子太多了。要不就大郎、二郎、三郎、四娘、五娘……”

  

    “你放屁吧!能不能好好对待孩子!”

   

   “哪能咋整啊啊!孩子太多了,取名还麻烦。反正都有地名,先这么叫着呗!地仙还和凡人不一样,长大指不定得几百年呢。我一千多岁才这么大,等他们知道要脸要名儿还不定啥时候呢。”

   

   “行吧……”曲孟帆一脸无语,怎么当哥还能这么随便:“那你给我都介绍一下,这些地名都叫啥。”

   

   坐上的人抬手一指说:“红男绿女,红色左边是最大,辽州、岩州、集州、广州。接下来是绿色左边最大,双州、贺州、穆州。对了,正好有件事我想问问你。”

    

  曲孟帆正在孩子脸颊之间转悠,腾出一只手戳戳孩子甩给沈奉宁回应。他下意识看一眼曲叔海身侧,再收回目光问:“为啥现在这些孩子都没有自己的神兵了?以前咱可是每人一个的。”

    

  玩孩子的人这才收起目光,不过被曲叔海先行一步告知:“这个长姐也曾问过,南方的新地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。大概是……安史之乱后,前任国都长安和洛阳祭出自己的神兵之力,他们源源不断流失力量补全天下众生的气运。神兵本初的意义,是地仙的另一半灵魂。后来才根据神兵物品作用的不同,变成或战或祭祀的神物。“

    

  “现在地仙的气运都是稳定的,地仙也不需要靠凡人祭祀众生信仰来保持神兵之力,神兵此物……或许就慢慢退出青史了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书房内

    

  炭盆内木柴炸开偶尔发出噼啪声,书房的空间相较正堂明显小很多。这是日常穆哲和沈奉宁办公的地方,身后的窗户直上直下,坐北朝南的位置就算是冬天阳光洒进来也不至于太冷。现在老天更故意的一样下雪太阳很少,现在门窗紧闭。空间和光亮的急剧压缩,让两人本来没什么大事,反添几分阴谋的感觉。

    

  从刚才神兵之力的“交锋”上,彼此现在再看对方都有点尴尬。最尴尬的是穆哲本身,作为府主他确实不应该以这种手段去窥探别人的隐私。更何况这种相处本身是柳晔和许凌(锦州)之间的事,他做好准备想先道歉再问缘由时,柳晔就先坦白了。

   

   “我现在大概明白你当年的心境了。”

    

  柳晔和穆哲对视一眼便知这个“心境”指的是什么,穆哲坐回主位也请柳晔坐下。他察觉对方似乎没生气,便直接开门见山:“有没有什么确凿证据来证明锦州就是阳乐转世?要不要请后梁大安府(今西安)和洛阳看一下?如果是地仙此类事情,我想……他们应该会答应,先看看,不答应再说不……”

    

  现在穆哲作为辽东的政治枢纽,很多事砸在他身上,让他现在已经失去以前那份悠闲,任何事都讲求一份效率。既然有问题,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来解决。

    

  职业病犯了,再加上平时便在书房办公,穆哲顺理成章的切换到半工作状态。但是柳晔此时摆手作罢,穆哲言语停滞,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。还是先道歉:“对不起,我从刚开始就一直在冒犯你,没顾虑到你的感受,真的很抱歉。”柳晔很慷慨,用笑声缓解从刚开始便有的紧张尴尬。

   

   “没事儿哈哈哈,我也不是没当过中心。处理起麻烦事儿谁不焦头烂额?时间长了很难不被改变性格,再说我也明白,你是为了我和阳乐还有二郎着想。”

   

   “二郎……”穆哲转了下脑袋说:“凌弟是吗?”

    

  穆哲很清晰的感受到,柳晔变了。他的目光以前沉稳锐利,带着辽西的刀马血性。现在像是被悠闲和感情浸泡过似的,提到许凌,难得有将军柔情。对方长舒一口气,火盆里的柴发出噼啪的响声。时不时还能听到从前堂传来的笑声和喊声,果然不当家不担政的人,永远都是最快乐悠闲的。

    

  “哲弟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不过,我可能……确实把二郎看的太紧了。可他还是襁褓中的孩子,我不能不多看着。至于他是不是阳乐转世,已经无所谓了。如果他能记起来,我自然高兴。他记不起来,就当这个想法没有过。”

    

  他看向书架,上面垒着待批或批过的卷册案底。但他看的并非书架,只是借物遥想一个孩子的未来。不自觉眼角便弯起来,穆哲也从他的话里得到一些灵感。对待一件事,两个性格不一样的人会有两种思路和解决方法。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,都希望给能握住的人事物一个更好的未来和生活。

   

   也算是对故人和过去的自己一份自我救赎与感动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  正堂里沈奉宁和曲孟帆聊完孩子,带着比较大的曲仲海在庭院里打雪仗。曲孟帆自然和自己弟弟一组,沈奉宁喊着:“卧槽!我这边就我一个啊!不行,仲海你过来。男人得跟男人一组!”

    

  曲叔海依然在曲孟帆身边寸步不离,捏着雪团笑着拒绝:“我跟我姐一伙儿!”曲孟帆狠狠搂住曲仲海肩膀,自信对对面挑衅道:”看见没!这是谁弟弟!一会儿就得给你埋雪里!“

    

  三个人玩了一会儿,累了拍干净身上的雪坐在木头回廊上。侍女端来热汤,曲仲海在旁边乖乖道谢,曲孟帆喝着问沈奉宁:“你当年在长安那个道士跟你说的预言你记对了吗?你说你以后贼牛逼,但我感觉怎么是穆哥更厉害呢?都当京城了,所以你真没记错?”

   

   “好家伙,你都给我整不自信了,那……”沈奉宁自己也愣了一会儿,说实话他自己都记不住了,想不起来摆摆手感叹:“那可能就是我哥吧,爱谁谁吧!能过好日子就没毛病!”

    

  曲孟帆噗呲一声无情嘲笑:“这个脑子……不是当年给你一块玉佩吗?没有啥线索?”

    

  沈奉宁皱眉想半天,吸溜一口热水后回答:“那能有啥线索,上面好像就写了个盛字。咋滴,我哥是辽国南京城。我以后也能是京城?啥京啊,盛京?扯犊子呢……走!咱吃饭去!孟帆我跟你讲,之前我批的那些卷册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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